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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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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戰結束後的那晚似乎特別的難熬。

溫妮莎不知道沢田那一方的少年們,和終於有了親手解決沢田綱吉的機會的Xanxus是否同她一樣,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睡著,但溫妮莎卻知道這一夜自己睡得卻特別的不安穩。

她甚至還夢見了許多自己與斯誇羅小時候的事情。

這些她躲在日本時刻意不去回憶,又在斯誇羅死後被她認定會埋藏在心中直至她死亡的記憶在夢中一幕幕地上演著,讓溫妮莎在被驚醒後覺得心裏堵得慌。

她伸手摸了下臉頰,卻發現指尖上一片濕濡。

溫妮莎原以為自己可以克制住不哭的,就算要哭也要等到這次的戰鬥結束之後——卻不想積累了多日的淚水還是因為這個夢而流下。

溫妮莎看了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

或許是這些天每晚都要熬夜的緣故,她原本非常正常的作息變得極度紊亂,甚至好幾次都是睡到中午或者傍晚才起來。

雖然也不是沒有早起過,可早上七點就起在這些天還是頭一回。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蒙蒙亮,一晚沒有睡好的溫妮莎卻也沒有要再睡一個回籠覺的打算。她換上了巴利安的制服,去衛生間漱洗了一番之後,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整個酒店頂樓都靜悄悄的,溫妮莎來到外廳後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就連通常都是最早起的列維都沒有見到,溫妮莎隨便弄了點早餐,用過之後就去了斯誇羅的房間。

無論如何今晚都是最後一戰,看Xanxus的樣子,無論他是否贏得了最終的勝利,都沒有要在日本久留的樣子。溫妮莎自己的行李已經收拾完畢,但已故的斯誇羅的行李卻不會有人來整理。

與其就這麽被丟在這裏又、或者經他人之手來整理,還不如讓她親自動手。

斯誇羅的衣物溫妮莎並不是沒有接觸過,但那也只是在他們還小的時候。母親還在的時候她替母親整理分類,等到母親離開之後,這些事情大部分也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這也是不擅長家務的她除了泡紅茶和下面外,唯一會做的了。

不過借住在沢田家的那段時間裏,她在沢田奈奈的指導下也學會了不少別的家務,雖然不像沢田奈奈做得那般嫻熟,卻也不會再把家裏弄得更糟。

其實斯誇羅也是愛幹凈的,在整理方面甚至比她做得更好。再加上這一次他也是一副不會在這裏久住的樣子,所以他帶來的行李不多不說、更沒有堆得到處都是。

溫妮莎也只需將他擱置在沙發上的衣服全部疊起,然後放進行李箱就可以了。

不過當溫妮莎來到斯誇羅的臥室後,卻在桌上發現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東西。

那是一疊畫紙,而紙上畫的,全都是斯誇羅。

溫妮莎只需掃上那麽一眼,就立刻可以分辨出這些畫全部都是出自於她之手——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像她一樣,可以將那個男人的神采悉數繪於紙上。

溫妮莎細細地翻看著手中的這些畫稿,一邊回憶著自己是什麽時候畫的這些畫,而這些畫又是怎麽落到斯誇羅手中的。

從小到大她畫過太多這個男人的畫像,就算是前些年的空白期,她也沒有停止過這一舉動。記憶中的兒時的斯誇羅,以及想象中的他這些年的樣子。

她的房間和畫室幾乎掛滿了斯誇羅的畫像,除此以外還有許多沒有掛起的被細心收起。她已故的父親每每看見了,都搖頭說她癡傻。

然而那些畫在她成年的那晚被一把火燒毀,多年來的心血全部付之東流。不過她雖然失去了那些畫,卻意外的得以與斯誇羅重逢。

只可惜命運弄人。

溫妮莎看著手中的這些畫,然後發現了其中一張的背後寫著日期,時間是去年四月——正是她四處逃亡後被斯誇羅帶回巴利安的那段時間。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到巴利安的那段時間,在斯誇羅給她安排的那個偏僻的房間裏畫了許多斯誇羅的畫,但是當她換了房間後去整理那段時間畫的畫時,卻怎麽都沒有找到畫著斯誇羅的那些畫。

當時她因為忙著覆仇所以也沒有在意,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被斯誇羅拿去了。

“真是的……”溫妮莎輕輕地摩挲著那些畫,“讓我說你什麽好。”

平時什麽都不表示,害她以為他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她,卻沒想到他居然偷偷地藏起了這些她繪著他的畫。如果此時此刻斯誇羅就在她面前的話,她一定會緊緊地抱住他,然後送給他一記甜蜜的親吻。

可惜的是斯誇羅已經……

想到這個事實,溫妮莎只覺得原本就像是有什麽堵在那兒的心臟愈發的難受。

“嘻嘻嘻嘻,就知道你在這裏。”

貝爾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溫妮莎聞聲朝他看去,“怎麽了?”

“Boss有事找你,好像是為了瑪蒙的事。”

聽貝爾這麽說,溫妮莎立刻明白Xanxus是要她幫忙把瑪蒙捉來,去外廳的路上溫妮莎聽貝爾說Cervello的女人剛才來過了,要求今晚所有尚且存活的守護者必須到場。

尚且存活這個詞讓原本就不舒坦的溫妮莎愈發堵得慌。

就如同溫妮莎所想的那樣,Xanxus讓她想辦法找出瑪蒙的所在地,然後想辦法把他抓住,還不能讓他中途逃跑。

要抓巴利安的其他人都比要抓作為幻術師的瑪蒙要容易,聽到這個要求之後的溫妮莎看了Xanxus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

就當列維以為她給Xanxus甩臉色,準備沖過去教訓她一頓的時候,溫妮莎帶了一直飛禽走了出來。

“跟著它,”溫妮莎把手中的老鷹交給了列維,“它在找到瑪蒙之後會變成籠子罩住瑪蒙,你只要帶回來就可以了。”

“你!”

列維不滿於溫妮莎的命令,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被Xanxus轟了出去,貝爾的笑聲讓一夜沒有睡好的溫妮莎更加煩躁,就當她想離開時,Xanxus又給她派了第二個任務。

治療魯斯利亞。

晴之戰那天魯斯利亞因為被哥拉·莫斯卡攻擊而重傷昏迷,雖說這是制裁,但卻性命無憂。Xanxus雖說不留敗者,倒也不會允許部下給自己丟臉。

溫妮莎的符咒只能緩解魯斯利亞的傷勢、讓他從昏迷中蘇醒,但是離痊愈還有段距離。短時間內連行走都不太可能,更別提繼續戰鬥。

魯斯利亞才從多日的昏迷中清醒,便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此時的溫妮莎依舊因為昨晚的那個夢而有些煩躁,原本她想聊天總會去找Xanxus,但是她剛才看Xanxus的樣子,就知道滿心只有今晚決戰的Xanxus肯定聽不進她那些話。

列維去抓瑪蒙了不說,就算他回來了,溫妮莎和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至於貝爾,雖然他們平時還能聊幾句,但今天她一聽到他的笑聲就覺得頭脹。

相比之下,她倒寧願坐在這裏陪著才醒來的魯斯利亞。

魯斯利亞一醒來就看見許久不見的溫妮莎,又看見她身上的那套巴利安制服,就知道他昏迷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再看看溫妮莎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和她方才對雨守戰一筆帶過的情況,魯斯利亞立刻就明白斯誇羅那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溫妮莎,斯誇羅他現在……”

巴利安情商第一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斯誇羅依舊安好,溫妮莎又怎麽可能是這個樣子。

溫妮莎一早就知道自己瞞不過魯斯利亞,所以在聽到他這麽問之後,只能輕嘆了一聲,“他在雨戰上輸給了山本武,然後被斯誇羅放出來的鯊魚給……”

她到底還是沒能將斯誇羅死亡的事說出口,魯斯利亞看溫妮莎的樣子也明白了。

“所以,今晚是決戰麽?”

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慰溫妮莎,平時他雖然能夠調劑巴利安幹部之間的矛盾,但那些話語卻怎麽都不適合現在這個情況。

所以他選擇換一個話題。

“嗯,Cervello要求雙方守護者必須出席,現在列維已經去抓瑪蒙了。”

在前六場戰鬥中取得勝利的列維和貝爾,在昨天被宣布和雲雀恭彌打平的她,再加上等等就會被抓回來的瑪蒙和眼前的魯斯利亞,巴利安這邊的戰力怎麽都看上去比昨晚要好看。

瑪蒙回來了,魯斯利亞也已經蘇醒。

可她等待的人卻再也不會出現。

溫妮莎借口給魯斯利亞去做點吃的補充一下體力,便在魯斯利亞無奈的視線中逃離了他的房間。

等到她離開魯斯利亞的房間時,正好看見Xanxus在折騰才抵達日本不久的部下,經過了好一番折騰,等到溫妮莎終於回到房間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溫妮莎對今晚的決戰依舊持著不安的態度,雖然Xanxus沒有把沢田綱吉放在眼裏,但是看Reborn昨晚的樣子,再加上他口中的特訓,溫妮莎總覺得今晚的戰鬥不會輕易結束不說,說不定還會折騰出更多的事情出來。

Reborn的表情,可不像是擔心自己的學生會輸的樣子。

眼前忽然浮現出了Xanxus被冰封的一幕,不知道為什麽,溫妮莎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著桌上還沒有被收起的繪畫工具,溫妮莎在思考了片刻後,再一次開始著手繪制著今晚戰鬥要用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自己的這番準備只是徒勞。

雖然時間不多,但溫妮莎卻還是在出發前把要用的東西全部趕了出來,然後沈默地同其他人一起趕赴了並盛中。列維像是得了Xanxus的命令,一直提著關著瑪蒙的鳥籠,卻沒有一個人去管還躺在床上的魯斯利亞。

反正Cervello的那些女人會去處理的。

雖然巴利安這邊對於將重傷者也牽扯進來並沒有太大的異議,但沢田綱吉卻顯然無法接受這一點,溫妮莎本不想參與進去,只是在一邊暗自琢磨著Cervello說的涉及到守護者性命的戰鬥究竟會做到什麽地步。

但是當她聽見山本提到斯誇羅時,原本還維持著的淡然瞬間崩塌。

對於這樣的規則,沢田那邊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卻被一切按規矩來辦的Cervello輕飄飄的幾句話給堵了回去,幾個少年雖然心中有氣,但到底還是沒能發作出來。

指環回收之後是規則說明,這一過程中溫妮莎也沒聽出有什麽不妥,卻也不相信這幾個女人今晚不會弄出什麽花樣。等到她看見其中一名Cervello所展示的裝有液晶顯示屏的手表,以及手表下有一個形狀奇怪的洞時,便明白這些女人今晚玩的花樣肯定就藏在這個手表上。

難怪她們要回收指環。

戴好了手表的守護者們按照Cervello說的那樣回到了各自的戰場,和雲雀一同朝操場走去的溫妮莎忽然有些慶幸自己今天下午的決定。

和溫妮莎在操場等待戰鬥開始的雲雀也沒說什麽,甚至安靜得令她覺得有些別扭,但是溫妮莎的視線很快就被那處於操場中央的、比教學樓還高上一些的巨形三腳架所吸引。

尤其是那三腳架的頂端還有一個圓盤,讓她不得不在意。

溫妮莎看了看戴在左腕上的手表,那和指環形狀一樣的洞給了她一種不詳的預感,尤其之前Cervello的那兩個女人還說過托付性命之類的話。

這幾個女人哪一次不是弄出各種要命的東西出來。

各種意義上吃過虧的溫妮莎怎麽都不可能再小看她們的一舉一動。

等到所有守護者都到達戰鬥場地之後,Cervello終於說明了這三腳架的作用,就當眾人以為要再一次參戰時,隨即迎接他們的就是被暗藏在手表內的毒藥。

神經在一瞬間被麻痹,溫妮莎雖然在被註射毒藥的一瞬間扶住了柱子,但最後卻還是不敵那疼痛感,雙腿一軟便倚著柱子跪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其他場地的守護者們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但看見原本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雲雀也跟著倒在了地上,也就明白其他人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灼燒似的疼痛感貫穿著全身,溫妮莎頭一次覺得連舉手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手表內傳出了Cervello依舊冷靜的解說,但是因為疼痛而動彈不得的溫妮莎知道,如果此時自己還能行動的話,一定會無視規矩然後痛打裁判。

——想來此時學校內大概有不少人都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

無論敵我。

從手表內傳來的聲音漸漸的變得模糊不清,溫妮莎知道那並不是手表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問題。她雖然聽見了這種毒的名字,也知道了中了這種毒之後的癥狀和解毒方法,可劇烈的疼痛感使她無法動彈,更別說弄到指環解毒。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雲雀,發現他的身體因為疼痛顫抖著,但視線卻是朝自己這邊——準確的說是三腳架的頂端看去。

那一邊Cervello已經宣布戰鬥開始,溫妮莎所在的操場和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隔了一棟教學樓,此時的她連擡手都是及其困難的事,更別說分出精力去看手表內的實況轉播。

望著幾乎沒有星子的夜空,覺得全身的疼痛感越發強烈,甚至額頭上都已經布滿了因為疼痛而溢出汗水的溫妮莎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可不知道怎麽的,當她一閉上眼時,看見的全是斯誇羅的影子。

Cervello說一旦中了這種劇毒,三十分鐘內就會死亡,但是Xanxus和沢田綱吉的戰鬥不一定能在這些時間裏結束,就算可以,以Xanxus那越發扭曲的大少爺性格,也不可能屈尊降貴地跑來替部下們解毒。

用他的話來說,他只會施舍給部下生存的機會——而且這樣的施舍,也僅僅只會針對那些替他帶來勝利的部下。

或許是因為那劇烈的疼痛,溫妮莎的思路越發的清晰。

她不能就這麽死在這兒。

她還要替斯誇羅報仇。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妮莎睜開了雙眼,卻發現原本倒在地上的雲雀已經站了起來,雙手拿著浮萍拐正顫顫巍巍地朝著自己走來。

很顯然,他並沒有解毒,而是自身的意志力超越了身體的疼痛和致命的毒藥。

“呵……”

看著步履艱難的少年,溫妮莎閉著眼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只是當她再一次睜開眼時,原本因為疼痛而黯淡的淺綠雙眼恢覆了原本的清明。

若論意志力,她怎麽可以輸給一個少年。

她要覆仇的決心,又怎麽可能僅僅只有這一點。

她不能等待別人來救她。

她也不可以死在這兒。

溫妮莎再一次嘗試著擡起了手,強烈的疼痛伴隨著這一動作再一次傳達全身,溫妮莎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軟弱的聲音,然後顫抖著將手伸進了大衣的口袋中。

——就差一點兒了。

溫妮莎看了眼那一邊繼續朝這裏靠近的雲雀,然後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能輸給那邊的那個少年。

疼痛感並沒有消失,但是已經想起了自己要做些什麽的溫妮莎卻無視了這些疼痛——和失去了斯誇羅相比,現在她所受的這些痛楚又算得了什麽。

一次又一次地默念著斯誇羅的名字,溫妮莎仿佛得到了什麽力量一樣,原本擡手都困難的她硬是在口袋中摸索了好一陣,隨後拿出了一個銀色的物體。

光是這一舉動就花去了她泰半的力氣,不過看著物體上花紋的溫妮莎卻知道,她距離解毒只有最後的一步了。

那一邊靠著意志力站起並行動的雲雀自然發現了原本閉著眼裝死的溫妮莎的舉動,不過他卻也沒有怎麽在意,只是溫妮莎接下來的舉動讓這個靠意志力走到這裏的少年不禁挑眉。

溫妮莎拿著今天下午她為了防止意外而趕制出的東西,然後朝著手表上的那個黑洞按了下去。

就如同註射毒藥時所顯示的紅光那樣,伴隨著溫妮莎的舉動,這一次手表的液晶顯示屏上出現的是一道綠光。溫妮莎只感覺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像是再一次被註射了什麽,之前還貫穿全身的疼痛感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算是剛才吃足了苦頭的溫妮莎也不得不感嘆Cervello的這個毒藥選得還真不錯,來的快去的也快,就仿佛剛才的疼痛只是她的錯覺。

溫妮莎倚著柱子又休息了片刻,這才在雲雀的註視下緩緩站起。

她看了一眼雲雀,然後什麽都沒有說,甚至沒有破壞三腳架取得可能是這場戰鬥中第一枚指環的意思,便無聲地離開了操場。

雲之戒本該是雲雀的。

溫妮莎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清楚在經過迪諾訓練之後的雲雀的戰鬥力。

雲之戰那晚如果沒有哥拉·莫斯卡的介入,如果她沒耍任何的手段更沒有到處逃跑拖延時間,而是一上場就和對方真刀真槍地打上一架,可能五分鐘——不,三分鐘不到就會被對方打敗並奪取指環。

這還是在她使用符咒的情況下的推測。

而且她也很想看看,Cervello的那幾個女人在看見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時的樣子。

——而且這個“預料之外”還不止一個。

一直平板無波的臉上露出了慌亂的表情、始終冷漠的說著各種惱人規則的聲音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驚訝,想來這些發生在那幾個女人身上時,一定會很有趣吧。

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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